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,那么我还有什么错不可以犯呢,我就能够接纳任何事情发生在我身上。
如果我不是神,如果我像对待一个普通人那样对待我自己,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要求我自己,那么我还纠结什么呢,我还追求什么完美呢?
如此一来,我还要症状有什么用呢,我感觉症状有时候是我自己去主动选择的,目的就是为了逃避现实,用痛苦与恐惧来告诉我幻想是真的,而现实中的自己不过是被暂时打压了,只要没了症状,我便可以东山再起。
我感觉我的眼睛已经被蒙蔽了。
高要求来自于逼迫自己,逼迫自己来自于威胁。
有没有可能社恐是在帮助我找回自己,而不是阻挡我成为更好的自己呢。
有没有可能它是在给我提个醒,即使没有社交恐惧症,我也无法成为那个“更好”的自己呢。
有没有可能有无社恐,我都是现在的这个样子,而不会变得“更好”呢。
是否社恐一直以来都是一个“帮助者”的角色,那些恐惧虽然让人难受但如同“良药苦口,忠言逆耳”一样,是在给我的人生提醒呢。
有没有可能是我搞反了,那些“幻想”“更好”才是我的敌人,而恐惧其实是我的盟友呢。
其实这一切都来自于自我的怀疑,真实的自己值得被爱吗,真实的自己有价值吗。
我不断寻找外界的价值,必须要活出自己意义,是否在于我内心价值的缺失,是否在于我不认为“真实”的自己是有价值的?
我意识到只有放下对“更好自己”“更好未来”的期待,不断认可与肯定那个受伤的小孩,我才能够真正被治愈。
有没有可能,我本来就没有这么优秀呢。
有没有可能,我一直是在与现实抗争,而不是在与社交恐惧症抗争呢。(与现实抗争,不输才怪。)
有没有可能,现在和我在一起的,才是最好的我?
我是把恐惧想成了原因,而“做不到”是结果,认为是社交恐惧症阻挡了我“做到”,其实是我首先“做不到”,与现实产生冲突,而后生成恐惧。
我把因果关系给搞反了,所以才一直怪社恐。